青年在心里回了句晚了,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女人,她却只是坐着,对身后二人置若罔闻,好似并没有察觉。师徒俩僵在原地半晌,程显听慢慢松开了程透,狐疑道:“莫不是看不到?”
话音刚落,女人蓦地回过头来。这一眼倒是又叫程透一愣,他着实见过了太多美丽的容颜,却从没遇见过一张令他词穷万分的脸,他脑中一片空白,这不是一个泥塑凡胎的女人,所有描绘美丽的词句为她而生,却又都配不上她。一刹那的惊艳,甚至动魄惊心。
女人盯着师徒俩看了一会儿,但眼神并未与二人相对。她站了起来,回身——碰一声关上了门。
程显听“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真看不见?”
程透不明所以,但知道女人一定来头不小,只听程显听又释然说:“罢了,她此时此刻该是个凡人。”
师徒俩进退两难,好在外面那个神秘女人又站了须臾,便不紧不慢地走了。程显听连忙拉着程透,蹑手蹑脚地推门出去,跟上女人。
尽管知道了女人无法发觉师徒俩的存在,她的周身气度也还是令程透无法安心,压低声音问说:“她是谁?”
程显听瞥了眼数十步外的女人,撇嘴回答说:“是独一份尊贵的娘娘。”
对上师父的眼,程透明白过来,他家人精师父仍是心存怀疑,在人背后,话里藏话。
知道问不出什么了,青年索性闭了嘴,安静地跟着程显听走在女人身后。
女人的红衣比供养人的还要惹眼,仿佛烧起来的一团火焰。长廊上刚睡醒走出屋外的少年们惊呆了,一个个张着嘴巴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芥子庙里来了个陌生人,还是个美丽至极的人。按照程显听的话来讲,女人身份必然十分尊贵,可是她并不高傲,路过每个少年身侧都微微含笑,双掌合十,俯身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