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鄙视地看了朱航一眼说道:“他倒是想躲开,但是没办法,他躲不了。”
唐堂的话让朱航有些不解,卫央的这一剑虽然霸道,但是速度并不是很快,也不像陈一叶那样的满天剑影避无可避。在朱航看来,何昊完全有机会躲开卫央的这一剑。朱航不解地看向唐堂,寻求答案。
“势,卫央的势。卫央的实力超过何昊太多,当卫央施展全力的时候,对何昊造成了一种气势上的威压,让何昊无法移动。就好像有时候面对特别恐怖或者完全未知的事情时,会出现短暂的失神一样。昨天那个王天风面对陈一叶的时候,同样也有陈一叶的势的威压在里面,才让王天风出手失去了章法。”唐堂解释道。当然唐堂也知道,这不是只有实力强就能做到的,更要有悟性。唐堂现在也初窥到“势”的门槛,但是远远不如卫央和陈一叶这种运用自如的境地。
听了唐堂的解释,朱航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点点头又摇摇头。
在三场比武之后,第二轮第二天的最后一场比武是张戍面对方孟涵。方孟涵握剑进到了演武场,等待着自己的对手。
张戍迈步要往演武场走,唐堂拍了拍张戍说道:“又不用兵器啊,你这也太瞧不起人了,这都第二轮了,用件兵器也不丢人。再说了,人家姑娘拿着兵器输给你,会给人家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啊!”唐堂这话更多的是调侃,因为他一点也不担心张戍面对方孟涵没有兵器会吃亏。
张戍没有理唐堂,一步步来到了演武场的中间。方孟涵看到张戍赤手空拳来到演武场上,确实有一种被轻视的不悦,但是想到张戍第一轮比武中,那神奇的步法以及后来打听到的那玄妙的“七穴散劲”,方孟涵不敢轻敌。方孟涵已经在心中打算好了,要借助对方没有兵器而自己手中长剑的优势,不让张戍近身,这样张戍就用不出“七穴散劲”,而那种诡异的贴身步法说不定也会被限制。
方孟涵的策略似乎奏效了,方孟涵以太极剑法控制自己与张戍的距离,让他始终保持在自己长剑的攻击范围之内,同时又不至于让张戍近自己的身。但是方孟涵虽然控制住了双方的距离,但是她的每一次攻击却还是被对面的张戍轻松化解,对方连双手都一直背在背后,这让方孟涵很有挫败感。
张戍的脚踩方寸步,闲庭信步地游走在方孟涵的一招一式之间。“看看、看,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不用剑的,就是为了耍帅,为了调戏人家小姑娘!”看着演武场上的比武,唐堂义愤填膺地说道。
朱航没有搭理他,而是专注地看着台上张戍那诡异的步法。穿云步快,方寸步慢;穿云步大开大合却相对安全,方寸步四平八稳却风险很高。
张戍当然不是为了调戏对面的方孟涵,他只是想看看方家这位大小姐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同时他也想看看方孟涵的心性,看看她在面对屡屡进攻不得手的时候会不会心生焦虑。太极最重心境,一旦心境有所起伏,就会出现破绽。让张戍刮目的是,这位方孟涵在攻击被屡屡化解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一个相对平和的心性。张戍在心中对这位方孟涵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身处了背后的双手,脚下的步法也发生了改变。如果说之前张戍是以方寸步躲避着方孟涵的攻击,那现在变成了步法配合双手来化解方孟涵的攻击,或拍、或压、或点,来改变方孟涵的出剑轨迹。
方孟涵看到了对方的变化,也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改变。之前自己的攻击像是落入了空气中,感觉不到了对方的存在。而现在,自己的攻击好像海上随波逐流的浪花,最终的去向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太极讲究循环往复、连绵不绝,不论是内力、气息还是招式,都要做到一个循环不断。这一点上,方孟涵做的很好,但是张戍做的更好。张戍在慢慢地引导方孟涵,引导他进入自己的的节奏之中。
方一凡,方孟涵的父亲,方家的大爷。别人看不出来张戍的武功路数,但是他看出来了。他是方家的继承人,对方式太极的修习和了解比方孟涵更深。刚开始方一凡觉得张戍的招式很奇怪,几个回合下来他察觉到了,方一凡的招式中很多都是太极拳法的衍化。
方一凡眉头微皱:能对太极拳法进行衍化并成功运用道实战当中,这其中需要对太极拳有极深的早已才行。而场中的张戍不仅对太极拳有很深的造诣,应该对太极功法同样有很深的理解,因为张戍生生不息的衍化太极拳不仅化解了同样生生不息的方孟涵的太极剑,还讲方孟涵引入了自己的节奏气息之中。就像两条互相平行的河流,中间突然被挖出了一条相连的口子,其中一条河里的河水在源源不断地流入另一条河中。此时的方孟涵就是那条流出河水的河流,张戍就是那条流入河水的河流。这样下去,方孟涵的那条河终究会干涸,方孟涵终会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