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戍并没有选择将手中的剑并没有落在那里之后就和首座的小世界对抗,而是继续翻转着自己的身体,龙阳剑随着张戍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一周之后再次落在了同一个地方。落下之后再转再劈,再转再劈。“嘭、嘭、嘭”一道道声音不断响起,就像是一道道战鼓之声在催促着士兵们向前进攻,又像是鼓舞着士兵进行拼死地抵抗。
那一道道即将被修复的裂缝在第一剑落下之后就停止了向中心修复的进度,没能被继续修复,但是也没有继续漫延开来,就这么和那柄如同鼓槌一样的剑对峙着。这场对峙就看是柜面先破还是鼓槌先折,或者是抡鼓槌的人再没有挥动鼓槌的力气。
一面鼓制作完成之后,鼓面就是为了要让鼓槌来敲击的,没怎么见过那牛皮制作的完好的鼓面会被一把鼓槌给敲破的。但是如果鼓面之上原本有一个裂痕呢?如果鼓槌一下下都坐在那裂痕的重心位置呢?
“嘭~”的一声,一道比之前任何一声都剧烈的声音响起,鼓面终究是没能承受住鼓槌的一次次重击裂开了,那原本隔绝于大世界之外的小世界也碎裂开了。小世界中那原本静止的一草一木忽然之间疯狂摇摆起来,因为原本被阻拦在这小世界之外的风瞬间就灌入到了这个小世界之中,如此地欢快如此地愉悦。
和风一同进入的还有无数道剑光,无数道炽烈的剑光。片刻之前,在这个小世界破掉的那一瞬间张戍不断翻转的身影骤然停止,停止的一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了。然后一道剑光跟随者那第一缕吹进小世界的风一同进入到了首座的小世界中,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有多少缕风就有多少道剑气,风无处不在,剑气便是无处不在。风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最中心的位置而去,剑气同样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最中心的方而去。那里有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有一位不动如山的人间佛。
张戍的实力不如讲经首座,之所以能破掉首座的小世界,是因为张戍的攻击都在一个点上,而讲经首座要顾全整个空间。而这个空间就像是一面玻璃,破了一点就整个碎掉了。
可即便如此,首座依旧神情一肃,吃惊地望着张戍消失的位置。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谁有多少人能在这一瞬间就想明白呢?就算想明白了,也不是就能做到的。以点破面,那也需要这一点有足够的力量。如果只是单纯的力量对抗,就算是贺灵山之上的龙树和尚也不可能破掉,而张戍破掉了,不仅是因为他雄厚的内力,更是因为张戍不是单纯的力量对抗,而是一道接着一道不停地劈在同一个地方,不仅是力量的一次次撞击,更是那一次次劈砍引起的震动,将这片世界生生震碎了。
风很快,几乎是在这片小世界破碎的瞬间就吹到了首座所站的中心位置。而那些剑气比这些风更早地就到了首座的身前,无数道剑气直直刺在了首座的身上。然后那些炽烈的剑气没有进入到首座的身体,也没有刺破首座的身体,在接触到首座的瞬间就碎成了碎片。无数道剑气在这里碎裂,瞬间狂风皱起,那些刚刚吹到这里的风还没有沾到首座的衣角,就被这平地而起的狂风再次吹向了四周。
那无数道剑气连首座接触到了首座的身体,但是却连衣服都没有刺破,更别提刺伤首座。释门金身,刀枪不入。首座身为释门的领袖自然会这释门的高深功法,但是能在准神境的张戍那无数道剑气之下毫发无损面不改色,足见首座功力之精深。
“阿弥陀佛,如是我闻:有佛名般若,其重十万八千倍贺灵山,能填风暴海,能填一应妖魔。”
那些碎掉的剑气本欲平息,但是好像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再次热烈亢奋起来,连带着这座山丘四周的所有天地之力都跟着躁动不安起来。然后这些它们开始像一个地方压缩,再然后就变成了一座有如实体一般的无限量佛像,破空而出,朝着一个地方砸去。
正片山丘骤然安静下来,只有那一座无形却有像的佛像朝着一个地方缓缓落下。那里原本除了青草一无所有,但是在佛像落到那里的时候一道身影就凭空出现。脚踩穿云步的张戍原本消失的身影突然出现,那道无形佛像的威压再次限制了张戍的行动。张戍横剑迎上了那尊无形的佛像,佛像受到阻碍下落的速度慢了很多但是没有停下来。佛像还在一点点下落,张戍手中的龙阳剑没有弯曲,张戍举剑的双手手臂没有弯曲,张戍的双腿没有弯曲。但是,张戍的双脚却陷到了土地之中。佛像是般若,张戍是妖魔,般若要镇压妖魔。
张戍咬紧牙关对抗着这座无形的佛像,这样下去自己会被这尊佛像压到地下的。突然,张戍撤下龙阳剑一手单抗佛像,另一手握着龙阳剑向上挥舞,一道道剑气沿着无形的佛像向上而去,在佛像周身不断飞舞,一道剑气消亡了另一道剑气接着出现了。
双手握剑尚且不能抵抗下落的佛像,何况是一只手呢。但是,佛像下落的速度只在张戍手中长剑撤下的一瞬间加快,随后便又一点点慢了下来。不是因为张戍的力量突然增大了,而是佛像在变化。
张戍挥动而出的那一道道剑气在佛像上挥舞,那些剑气就像一把把凿子,它们在凿这座佛像,在重新雕刻这座佛像。
佛像名般若,即便惨了、破了它还是般若。可是如果它不再是佛像、不再是般若,那它还如何镇压被其视为妖魔的张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