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仰面无波澜,只是蹙眉道:“我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忘记太多东西了,”明堂转头,说着,目色一沉,“更有甚者,或许那便是雷击的缘由。”
棠仰想想棠止那副癫狂的样子,暗自点头。话已至此,他把昨晚发生的事细细说给了明堂,外面自然也没地动山摇,棠止的话真真假假,但二人也不至于就此松懈。有春雪佐证,棠止的确盘踞在整个宪城下,只是她究竟同宝珠如何,仍旧扑朔迷离。
两人暂时议论不出个结果,便起身先打道回府再说。
宅院里,方春雪和檀郎不见人影,两人扫视一圈,见似乎也不在屋里,心中差点一咯噔,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幸好梅利就堂而皇之地坐在棠仰常坐的那张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在发愣,明堂随口问说:“他俩人呢?”
“在转角那边院子里,折磨花花草草去了。”梅利打了个哈欠,眼中无神地答了。
明堂和棠仰对望一眼,看来是春雪终于想起她租来的李家凶宅,过去收拾了。刚想倒茶喝,梅利又补充道:“棠仰该去看看,不知染了什么病,花儿全生虫了。”
棠仰翻了个白眼,“生虫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罢,三人同时一怔。明堂看向棠仰,椅子上的梅利亦坐直了起来。三人眼光发直、各有所思,半晌,殊途而同归,齐声道:“虫!”
三人瞬间如芒在背,冷汗直冒,眼瞪眼看看对方,皆心知肚明。
花——或是树与虫,虫寄生在树身上,如不仔细端详,树便掩住了虫,极难察觉。痕迹亦是如此,一个人身上是可以同时存在多种颜色的,若如同树与虫,树的颜色掩盖严了虫,相互寄生,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