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叹了口气,谢临清嘴上却道:“师尊若是当真介怀与弟子同乘,弟子……这便下去。”

秦枢吃软不吃硬,听了这话心头已软了三分,谢临清又沮丧地说:“弟子知师尊不喜与人亲近,是弟子逾越了……弟子以为,师尊是愿意弟子亲近的。”这样一说,秦枢如何还能有坚持赶人的理?徒弟亲近师父,本就是孺慕之情,难以自禁,便宽和道:“罢了罢了,一点小事,何来介怀?你若是想透透气,同乘便是了。”

只不过两个大男人骑在一匹马上,挨得这么紧,有点怪怪的,早知就该多带一匹灵马,也免了身下这匹马受罪。

秦枢凝重地想了想自己的体重,虽每天用膳,但应该没有长胖吧?不知谢临清有多重,身下这匹马驮着两个人,会不会走到一半就累垮了。

峥一宗在凡间有不少驿站,依他们的行程,刚过了蜀安的驿站,下一个便要等到进入湖禄境内了。等到了那儿后,打发车夫再去牵一匹灵马来,如此即便不骑,行路也快些。

漫无边际地想着一些事情,清风抚过发梢,除了偶尔落叶旋转飞降的细碎声音外,山林静谧,官

道寂寂,阳光晒得秦枢微微阖眼,竟是有些困了。

下意识往身后靠了靠,寻求个舒服的姿势小憩。眯了一会儿,秦枢倏尔想起,背后不是靠枕,是他徒弟。

他直起身子来,有些许不好意思:“方才压着你了吧?”

被他靠着的时候,谢临清分毫未动,稳稳地驭马,闻言道:“未曾,师尊可放心倚靠。”

“罢了,为师回车厢。”如果这是好兄弟,秦枢说不准就靠上去了,不会客套来客套去的,但对方比他还小几岁,叫他十分介怀。

秦枢一撩垂帘,钻进了车厢。

车厢外,谢临清收回目光,身子往马鞍前移了移,觉得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