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清仍然没有自己的意识,汤药从嘴角滑下,秦枢给他擦了擦,不死心地再喂了一勺。
褐色的汤药还是滑落下来,谢临清紧闭着眼,呼吸极轻。
看着谢临清的脆弱的神色,秦枢出了会儿神。
在撕开表面那层伪装后,他似乎从来都没把谢临清的话当过真,更没有好好看过他一眼。谢临清说的心悦,谢临清为他做的一点一滴,从来是润物无声,并不强求。他却总觉得谢临清居心叵测,心机深沉。
可如今,看着昏迷的谢临清,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流了满身的鲜血刺眼极了,昭示着谢临清能为他做的远非口头之言。
秦枢伸手摸了摸谢临清的脸,和渐凉的汤药一个温度。
他端起碗来,忽然喝了一口,然后捏着谢临清的下颚,将汤药渡过去。
双唇紧紧相贴,堵住了流溢的汤药,苦涩也似乎没有那么浓烈了。
秦枢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撬开谢临清的牙关,
舌尖引着汤药流入喉中,柔软的触感让他不敢睁眼,生怕谢临清此时醒来。
虽然喂药过程难以言说,但这个法子确实可行,汤药被他一口口渡给谢临清喝下,到后半夜时,谢临清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修士不需要每日睡觉,秦枢不眠不休地守了谢临清好几天,每日喂药都如法炮制,亲到熟门熟路,只用第一次一半的时间便喂完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