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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谢临清没有还手。

他只偏头回来,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平静看着秦枢。

秦枢给他这一眼盯得心里毛毛的,诘问道:“为何不打回来?”

“然后呢?顺理成章同师尊分开么?”谢临清眸色沉沉,心如明镜,根本不为秦枢所蒙蔽。

他脸上那一块红印刺目极了,提醒着秦枢的所作所为是多么过分。

这个人啊,真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因为不管自己怎么做,最后都会感到愧疚心虚。他只会用那双眼睛提醒秦枢,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谢临清苍白的脸色,秦枢心里后悔又难受,怀疑自己根本不该这么做。

太伤人了,不管他站在谢临清的角度还是旁人的角度,都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过了。

心乱如麻,秦枢叹气坐了下来,转身对着山壁开始静心。

“你来这里的事,宗主知道么?”秦枢问。

谢临清也坐下,盯着秦枢的背影,漠然答道:“进来前我与守卫弟子报备过,他们自会禀报宗主。”

二人沉默半晌,谢临清突然发问道:“师尊不喜我,为何先前要予我回应?”

并非不喜,奈何他们本该殊途。

“我本以为,师尊与我,当是奢望。可驿站之中,师尊分明允了我。”谢临清的声音不大,却每句都如质问般,逼得秦枢心下难安,“哪怕后来冷淡,种种情形,也不似无情。还是说,师尊本就是多情之人,在可怜我罢了?”

无论在哪种感情中,可怜都不是个好词。

秦枢垂眸,

仍然不语。不能再给谢临清希望了,他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