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血腥气,秦枢觉得平复不少,将杯子递还,靠在床头发呆。
他没想到谢临清会来,两年前他走了就没想回去,以为二人会此生再不相逢,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感情债没法算,这是还不清的。
他发呆时,谢临清坐在旁边静静凝视。
这个人清减了,本就没什么肉,这两年在外头不知经历了什么,折腾得更瘦。如今被咒术所伤,脸上失了血色,看着竟是有几分可怜。
可怜?谢临清心头冷笑,又将这个想法打消。
若不是师伯来找上门来,他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个人的消息。
当初绝情绝义,现下又想令他恻隐?未免过于轻视。
天色尚早,用过午膳后,师兄师姐们接连前来探望。
秦枢委实不认得谁是谁,即便知晓了名字,也无法与人对上号,只能采取少说话的方式,避免被发现不对。
他唯一眼熟的只有四师兄,二人在云淮的小酒馆里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已觉得奇怪,这个中年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分明温和又熟悉,为何只遥遥敬酒?
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此人是原身师兄。
老四正好说到这个,问道:“人间是
否有不得相认的规矩?上次我见小师弟假装不认识我,模样可真了,师兄真是自愧不如。”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秦枢默默转过了脸。
当然不是装不认识,他那时是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