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发情期,碧泽被烧得昏头转向,恨不能纾解,却把自己关在洞府里,独自苦熬。
他在发情期的痛苦里,后知后觉学会了想念。那种想要但不因为需要的感觉,被人类冠名为想念。他想念松霖温热的指尖,腰肢、锁骨、脖颈、脊背、脚踝……连同他笑起来的模样,盛满春水的眼睛,喘息的声音,拥抱的触感……
于是他也发觉,原来疼的不是伤愈的尾巴,是胸口跳动的东西。
碧泽头一回觉得这么难解,全然不知怎么办,恍恍惚惚好像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却隔着一层坚石,挣得头破血流也不见天光。
他心急如焚。
他想求个解法。
——
春末夏初,他时隔几年再次敲响了山脚下老妪家的柴扉。
青山郁郁葱葱,浮云流风。
碧泽站在院外,没等到老妇道一声“请进。”只等来一中年汉子开门:
“敢问兄台何事?”
碧泽皱起眉,尽可能遵循人间言语礼貌:“我来寻一老媪,请问她何在?”
“虽不知你找她老人家何事,不过,”汉子指指腰间白麻绳,“她已经去了两年咯!”
汉子并不追问何事,只是道,他老母在世时,他常年在外跑生活,今后便不走了,若有帮得上忙的,也可说一声。
碧泽道过谢,便要走了,汉子也不留。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老妇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逝世了,假若他从此不再见松霖,总归有一日,松霖也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