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兔子声音的天然敏感,朝暮立时就清醒过来,反射性往桌上看去,只见灰兔腿上的布条已经散开一截,殷红的血迹从包在里头的布面上渗出来,而兔子则是精神萎靡的趴着,垂下来的长耳朵也软趴趴的没有生气。
不会挺不过去了吧。
朝暮心中一慌,急忙将小狐狸放到地上,自己小跑过去,将缠在兔子身上的布条解开,细细检查了一遍伤口,重新敷药、包扎。
她做的专注,一时间,竟也忘了自己对于兔子的恐惧。
被丢在一边的与锋懵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蓬松的尾巴不悦的耷拉在地上,浅棕色的狐狸眼瞪视过去,与灰毛兔子半阖的圆眸对个正着。
兔子乖巧的趴在桌子上,任由朝暮笨拙的拿白布在它身上缠来缠去,腮帮子上的白须翘了翘,透露出主人内心的欢喜。
不知怎的,与锋总觉得这兔子心机重的要死。
他走到朝暮脚边,雪白的大尾巴高高扬起,比这矮桌还高处一截,很容易就占据了朝暮的视线。
朝暮将尾巴推到一边,像哄徒弟一样温声道:“小锋别闹,我在给它处理伤口。”
与锋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觉得原形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变回原身,趴在桌角上,恹恹道:“姐姐,它这么难伺候,还得要你亲自换药?”
“说来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救我,它也不会受伤。”朝暮没有看他,一边专心包扎一边愧疚道:“昨天大雨,我将它搁在栅栏里没管,不然强势不会这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