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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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喜悦。

面前有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凳子。

跟寻常人家里用的凳子一样，凳子上坐着一个男人，正用着浑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地方，冲着自己招手，那只手有些苍老。

准确的来说，坐在凳子上的是一个老者。

一个身子破碎，左腹上有着不断生长着眼睛，又不断毁灭的手，手每次长出来都会用尽全力去掐住老者的脖子，但是每每还没等碰到就会毁灭。

老人被阳光照下的影子。

也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一直死死盯着老人，像是在寻找机会取替它的主人一样。

几个跟老人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也从老人的身后不断的浮现，接着走向老人，但又幻灭，周而复始。

而致命伤。

是老人的脑袋，整个左半边脸没有了，像是被什么人给一拳打碎了一样。

老人周身诡异的模样。

都不是让陈平安颤栗的源头，而是老人的脸。

虽然只有半张，虽然满是血污，虽然长长的胡子依然被血粘成了一团。

但是陈平安还是认出了老人的身份。

那是让陈平安做梦都不敢忘的那张脸，也是这些日子所有的源头，也是陈平安的恩人。

玄武医经！

玄武医王！

那个给自己传承的老者！

陈平安甚至这辈子都没想过还有能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也怎么也想不到，再次见面老者会是这个模样！

陈平安瞳孔俱颤。

嗓子眼里就像是钻进了死耗子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老者的惨状，还是因为面前的一幕实在太过有冲击力。

或者是因为老者的身份。

真神吗？

陈平安能看出来，老者身上的异样是能力所谓。

而且自己能从老者左脸上的伤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亦或者是昂首的龙气息，但陈平安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授予自己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