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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尼永远没办法和他一起仇恨裴斯。

蒂法尼爱他,这无可置疑。裴斯折磨他的种种,蒂法尼也了如指掌。

但她就是对裴斯没有任何恨意!

他之前小心的试探过,只得到蒂法尼茫然的眼神。

“怎么会恨王储殿下呢?”

现在她倒是改口了:“怎么会恨陛下呢?那可是陛下啊。”

她比安德森这个问问题的人更加疑惑。

疑惑得让安德森心冷。

尽管裴斯乐于残酷地折磨猎物、她挥霍无度、她还伪善虚荣,只要她还是海王一天,她就没有错。

只要她是格里芬,她是公主,她是海王,就没有人会恨她。

安德森感到刺骨的孤独,他有了不该有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站在了所处世界的对立面。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眼:“妈妈,我说过,这只是陛下用来折磨我的手段。我达成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源源不断。她根本不把我看做她的兄弟!在她的眼里,我同海里的游鱼没有两样。”

蒂法尼的眼眶红了:“安迪,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想!”

安德森忽然很累,没有了争辩的欲望。

蒂法尼抱住他哭了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安德森面无表情,抬起手,摸了摸母亲的肩头。

“妈妈。我说过了,我们没有错。”

蒂法尼摇着头,只是哭。

她哭了很久,哭到精疲力竭。安德森把累的睡着了的母亲送回卧房。

他回到瑚利达草的旁边,看着这颗弱不禁风的幼苗。

瑚利达草的生长条件严苛,死亡率极高,安德森对每一颗种子都花了不少心思,生怕错漏了瑚利达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