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东西太好玩了,”越关山兴奋道,“老三说,这种鱼可以用来做秋鱼刀,你看小五手上那道口子,就是秋鱼刀划出来的。”
“呸,”武理道,“秋鱼刀当然是用秋鱼做出来的,和食人鱼那是两个品种。秋鱼养在天竺峰天池里,体内有剧毒,被它咬一口,能全身麻痹三天三夜。”
根本没有在意过手上伤口的谢致虚:“…………哈?”
奉知常嗤了一声,放下碗筷,牵过谢致虚的手撩开衣袖。
武理说:“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邛山大师兄,孔绍述。小五,你是从来没见过,六年前大师兄就离开师门云游了。这位越关山兄弟,西北凉州人,来中原游玩,帮过我们许多。”
孔绍述:“幸会幸会,多谢越兄第照顾我几个师弟。”
越关山的目光落在孔绍述的袖管上。孔绍述半点不介意,反而主动解释:“小时候给地主家干活,被砍了。”
越关山便没有再刻意留意孔绍述的断臂,转而兴致盎然道:“铸腿孔绍述,我听说过你,踏破铁鞋练就了一双腿功,以前到过甘凉道,我老爹想请你到我家做客卿来着。”
孔绍述腼腆一笑,若是有手,估计会不以为意地摆两下。
“什么时候切磋切磋?”越关山追问。
武理给孔绍述布菜,并喂到嘴里。自从十七岁断了一双手臂,孔绍述的生活过得比奉知常还不方便,做什么都要旁人协助,出门在外每到一个地方就雇一个贴身小厮,喂饭穿衣,连睡觉都不能离身。且孔绍述有一个习惯——只雇年纪小于自己的孩子,因成人让他想到家里抛弃残废儿子的双亲与无恶不作的地主,小孩让他想到邛山活泼明丽的女孩与友善亲近的师弟。
孔绍述吃两口,要抬头看一下。看的方向正是低头给谢致虚处理伤口的奉知常。
武理看在眼里,心明如镜。
奉知常是继孔绍述之后,先生收的第二个弟子,刚来时才九岁多点,豆芽似的小孩儿,给孔绍述一手带大,不是亲弟胜似亲弟。从前没人敢和成日面沉如水的奉知常交往,都是孔绍述抽空陪着他,有时还会充当武理与奉知常互相尖酸挖苦的调和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