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歌甚至能从短剑返回的微弱律动上感受到面前此人的心跳频率。

‘老张头’身形一动不动,纪清歌手中微微加力,剑尖顿时刺破了皮肤,一丝血红逐渐渗出,慢慢凝成了一滴,在又一次脉搏律动之后,血珠一颤,顺着‘老张头’的脖颈蜿蜒的缓缓流了下来。

此时此刻,红桃惊骇的尖叫已经止歇,却被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吓得紧紧缩在靠近车门处的角落里动也不敢动。

纪清歌无暇顾及红桃,只紧紧盯着这个和她近在咫尺的‘车夫’,她心知自己哪怕只有一瞬间的松懈走神,形势立即就会逆转。

早在在府衙之中,府兵砸半天门敲出了这‘老张头’的那时,纪清歌就敏锐的觉得这人似乎有哪里不对。

旁边马厩中那两匹驾车的辕马那样暴躁,分明是饿的,食槽水桶全都空空如也,马厩之中一股味道冲人的很,也定是有数日不曾打扫过。

再到这‘老张头’甫一露面,纪清歌就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淡淡的违和感,但纪清歌之前根本没有见过府衙的马夫,自然也就无从比对。

那府兵疲倦得只巴不得快快去睡,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但红桃在一旁也没见有什么异样,纪清歌心中略有迟疑,索性也没做声,等冷眼看着他慢吞吞的套车,心中才更确定了几分——此人在用慢吞吞的动作掩饰他有些生疏的动作!

府衙里的马夫套个车罢了,动作生疏岂不可笑?

沉吟不过一瞬间,纪清歌就叫住了那名府兵,态度强硬的令他去给段铭承传话——

——恩公老练机敏,必定会察觉不妥之处!

是以,她一路上故意扯着这车夫东扯西问,再一次肯定了——他对城内的店铺道路也并不如何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