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出口,很快身边就多了一个冰块般的躯体。
纪清歌直到依偎在了段铭承身边,才知道喊她过去的用意——如今段铭承身上高烧不仅未退,反而还比她刚醒来的时候又略升高了些,她依在旁边简直像偎住了个暖炉,心中虽是不放心,但她体力透支得太彻底,脑子里还在想着该怎么才能帮他退烧的时候,人就已经合上了眼。
睡梦之中,更是怕冷,纪清歌之前还仅仅只是偎在他身侧,此时半睡半醒中干脆整个人都扒到了段铭承身上。
直到觉得已经是最大面积的贴近了暖炉之后,这才满意的出了口气,沉沉的睡了过去。
段铭承一动不动,先是看着她的头渐渐从他肩膀滑到了胸口,然后两只纤细的手臂就搂了过来,不仅搂住,还毫不客气的往他里衣的衣襟里钻,最后干脆整个人都滚到了他的怀里,柔软沁凉的身子紧贴在他身上,心中无奈的同时还有一丝异样。
他……到底也是个成年男子,这姑娘对他就这么……放心的吗?
他平时留给她的印象,是不是过于君子了些?
从他的角度望去,是少女雪白的额头,额头下面就是两弯黛眉和羽扇一般的眼睫,漆黑而又纤长的盖在脸上,投下两片扇型的暗影,再下面,是精巧的鼻尖,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口唇。
她才从海中爬上来,鬓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段铭承下意识的抬手给她拈起撩到耳后,顺着精巧的耳廓划过面颊,指腹便触到了她冰冷的唇瓣。
虽然因为已经连续两三日没有饮水的缘故,原本水润的唇瓣早就干裂出了口子,还起了一层干皮,但在他指下却依然柔软,段铭承心中不期然浮起了那曾经缠绕在唇畔的微甜的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