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鸿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厮’的念唱作俱佳。

他察觉饭菜中有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如今任着鸿胪寺礼赞一职,午膳是在衙门里用,虽然衙门中的例食不怎么可口,但裴元鸿本来也没有公子哥儿的那一身骄奢之气。

只是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晚间在自己宅子里用过晚膳之后,当夜都会感觉不适。

那种感觉,并不是中毒后的腹痛或者麻痹之感,而是……难以描述的飘飘然。

心脏会狂跳不止,略有不适的同时,整个夜里都会兴奋得难以入睡,躺不住的时候起身看书也好或是练字也罢,总是感觉精力倍增,这样的情况往往会持续一整夜,第二日渐渐消退之后,整个人便会萎靡不振。

小厮含墨每每此时便会去鸿胪寺替他告一天假。

头一二次的时候,裴元鸿并未太过在意,但就算他是个傻子,第三次再度发作的时候,也觉得了不对头。

从那时起,裴元鸿在下值归家之后就不再吃含墨准备的任何吃食,饮水也只喝清水。

如此一来,果然便就没有再出现过那种诡异莫名的异常兴奋之感。

但他的警觉在那些人眼中却不值一哂。

如今竟然就笑吟吟的承认加了‘补药’,还‘劝’他饮食。

裴元鸿默然半晌,嗤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卷宗丢到了含墨的怀里:“为了这个?拿去看便是,不用这般绕弯子。”

含墨笑吟吟的接在手里,转身跑出门外,不一会又跑了回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公子您总不吃东西身子顶不住的,这是街口点心铺的红豆糕,干净东西,您好歹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