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士兵们杀红了眼,随处是七歪八扭的恐怖尸体,断胳膊断腿飞的像羽毛毽子一样多,赤红色的鲜血,带着微热的余温,汇聚成了血色的河流,一直延伸到珀西脚下。

珀西头晕眼花,喉头涌出强烈的不适感,他惊恐的后退了一大步,试图避开这无边血色。

血河像是缠上了珀西,无论珀西躲到哪里,它都死死的咬着不放,甚至从洼地逆流而上,形成了一条倒悬的瀑布挂在珀西腿上。

大片妖艳的血花绽放在珀西的衣袍上,血河里的血越来越多,几乎要淹没珀西的头顶。

“啊!啊!”珀西尖叫一声,大口喘着气惊坐了起来,额头和脖子里滚满了汗珠,半个睡衣被冷汗浸湿,黏黏的贴在身上。

几缕天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透进来,依旧是那座熟悉的秦王宫,星空织成的帷幔,干净整洁的卧室,整座宫殿被切割成标准的方块形,宫殿四周没有任何高大的树,从卧室的窗口一眼就能看到羲和最高的通天塔。

标准的秦承式审美建筑。

原来是做噩梦了,珀西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门外的beta侍女们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殿下,您做噩梦了吗?”

珀西摆了摆手:“没事,我去洗个澡。”

“我去给您放热水。”

“不用了,你们去忙吧,我自己来。”

冰冷的水流冲刷了全身,珀西的意识这才缓缓回笼,皮肉下那深入灵魂的恐惧和震颤因为寒冷的刺激,抹去了对恐惧的记忆,转而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