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沉着脸,语气不善得很:“没关系,我素来勤快,就爱烧火。”
芦花不明就里,也跟着说:“我也没关系,我日常就给爷爷做饭,免得您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覃竹虽然不明白宋林做什么如此勤快,可她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爽快的做着安排。
“你们就别推辞来推辞去了,我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你去帮着烧火,你去帮着打下手,你们二位……”她对周珩和老张一点头,“跟我来,去客厅等吃饭。”
梁颂华也不多言,带着宋林、芦花去厨房了。老贾阴沉着脸靠在墙角没吱声。“快嘴张”连连推辞。他可不敢跟周珩并肩坐在渔帮总堂的客厅上,口中念着“院子里凉快,我就在这跟老贾兄弟在这乘凉挺好。您可千万别招呼我。”
覃竹有个好习惯,虽然客气,却从不勉强人家,大家自在就好。于是她喊着老贾。“给老张倒碗茶啊,你也是半个主人,他们的包袱就送去厢房吧,你帮着给他们爷俩找间房住下来。”
又对“快嘴张”道交代:“老张,我家里没那么多人手帮着你安排,也没那么多讲究,你就自在些,想要什么就问老贾。”“快嘴张”忙哈着腰说多谢,老贾慢吞吞带着他去客房了。
事到如今,周珩是真的相信覃竹对行刺之事一无所知了。否则这姑娘绝不会如此没心没肺的把自己领回家,还安排宋林去给梁颂华生火。
他背着手,跟着覃竹进了客厅。渔帮的客厅倒是十分宽敞明亮,一水的酸枝木桌椅,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装饰,显得屋子里空荡荡的。窗棱上也不知是被哪个孩子贴了些大红剪纸。剪的歪歪扭扭,勉强看得出这个是兔子,那个是小鸡,为这屋子添了几分生趣。
见周珩上下打量,覃竹笑了起来:“你在看什么?是在找皇帝写的那块匾么?我记得收在哪个库房中了,若是你真的要看,等会吃过饭,我去给你找出来。”
周珩扯了扯嘴角:“就不劳烦你去翻库房了,还好你收了起来,若是你说拿去当门板桌案,倒不知我要不要回去禀报朝廷,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了。”
覃竹品了品他这话,分明三分讥讽,七分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抿嘴一笑,也不知真假的打趣道:“我哥不懂这个,他听文清哥哥说,那块木头是金丝楠木,还挺值钱,就没舍得去做门板桌案。”
这大胆的丫头,周珩也有些忍俊不禁,“我现在的确有些好奇,你哥哥是怎样一个人物。”
“嗨!我哥呀,你说他心思缜密吧,他又时常丢三落四,你说他粗心大意吧,可他又是个胆大细心的。他又心肠软,见不得别人受苦。”她一指这间屋子,“我爹娘在时,这里也挂了块匾,叫聚义厅,屋里虽比不上袁家富丽,可也摆了不少好东西。”
覃竹摸摸桌面,拍拍椅背,带着些怀念。
“等他做了帮主,看到人家孤儿寡妇无依无靠也难过,看到人家孩子没地方读书也烦恼,我说算啦算啦,咱俩都不是攒钱的手,够吃够喝便好,就把那些好东西陆陆续续都送出去了。若不是渔帮各地堂主需要个议事落脚的地方,我哥都打算把这个院子送给梁先生和祈年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