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在祈村探访一番,看看云飞白和梁颂华所说之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可现在官银找回来了,我就不便在此地久留了。”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没别的事比修海塘更重要,覃竹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在此地住几日,若是发现什么线索,就去澶州城告诉你。”
周珩却摇头,“不,我已找到丢失的银子,也确认了你同云飞白、梁颂华之案无关。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参与其中,依旧去做你的小店老板,过你的舒服日子去吧。”
覃竹很是奇怪,前日周珩用尽“阴谋诡计”,以梁颂华之事威逼利诱,让她帮忙找出线索,怎么一夜之间改了主意。“那梁颂华……”
“就先让她在渔帮的学堂里做先生,事情若有进展,我自会寻她归案或是作证。杀手虽然是追着我而来,可你两次牵扯进来,终究有危险,你,自己要小心。”
周珩的心里几分怅然。他迟早要离开澶州,覃竹却仍要在此地生活,原本他一心只想找到线索,而现在他觉得,那些线索终究不如她的安危来的要紧。
覃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他,“你也很危险,更要小心些。”
周珩粲然一笑,翻身上马,故意不回头看那懵懵懂懂的女子,只背对着她:“覃竹,保重!”言罢,策马而去。
覃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位周大人行事可真是干脆,她挥手作别时,他连头都不曾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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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走后,覃竹心中忐忑难安,几乎整日在海塘边的毛竹棚中等着。即盼望周珩尽快践行诺言,为海塘修缮增派人手,调用物资,可又怕这一天来时,哥哥就会信守承诺,主动投案。那时等着覃何衣的不知是铡刀还是大刑。
就这样焦灼的等着,澶州城一点信息都没有。连吴有钱、姜九哥都没回来。到了第三日,陈堂主已经开始问候起周珩的祖宗八代了。
初时覃何衣倒还笃定,到了第五日,大家正围着吃晌午饭,老贾从澶州赶回来送消息。顺王自打受伤之后闭门不出,这几日伤势大好,深恐在澶州再遇危险,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要回京城了。
陈堂主眉头一皱:“那姓周的呢,他也要回京城了?”
老贾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他是来找银子的,银子找回来自然就走了。姓周的这几日风光无限,蒋天南和魏锟因他一出马就找回了银子,把他吹到天上去了。”
陈堂主气的破口大骂:“奶奶的,上当了,帮主,这是个白眼狼。”
正乱着,潘季良一头大汗的跑进来,“覃帮主,覃帮主,可糟了,澶州衙门来人了,说查实您盗取官银,奉命来抓您归案。这,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您快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