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钱见了宋林,勾肩搭背地搂宋林的肩膀,“兄弟,这么久不见,还真怪想你的。你们咋才回来,我们那位大小姐,想你们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日打鸡骂狗……”
他滚得满身泥土血水,不管不顾的往宋林身上蹭着。覃竹听了,在后面骂道:“也没打你骂你,不许说三道四。明明是个大男人,一张嘴就像个长舌妇。”
吴有钱也没回头,对她挥了挥手,“嗯呢嗯呢。”
周珩含笑看着覃竹中气十足的骂人:“你没受伤吧。”
覃竹被老贾保护的很好,汗毛都没伤一根,听了周珩问,还是觉得委屈,嘟着嘴巴,哼了一声,“没受伤,就是差点死了。你刚回澶州么?你怎么知道今晚蒋天南会来这里行凶发难?”
周珩笑着没吱声,他放下京城里的查了一半的军械库,一路风雨兼程,唯恐澶州有个闪失。昨日傍晚,也就是覃竹让人绑了郑秋明之时,他将大队留在城外,与宋林潜入城中打探消息。
三个月前,他离开澶州之时,悄然留下一组七人在澶州。甜水巷、都督府、衙门、高澄家眷租住的小院,甚至关押覃何衣与云飞白牢房,乃至后来,郑秋鸣和蒋天南频繁出入的榴花里,都有内卫的钉子无声无息的盯着。
他们是钉子,安静而坚定,替周珩,替朝廷看住澶州的一举一动。周珩本想将钉子收回,把这段日子澶州城的风吹草动问个明白,哪知甜水巷忽然起了风波。
他本不想这么快现身,可覃竹等不得了。阴差阳错拿到了人证物证,也率先出手惹怒了蒋天南。钉子来回禀时,周珩毫不犹豫地把城外的人马调入城中,与知府魏锟会合,解了甜水巷之危。
看着覃竹脏兮兮的脸,气鼓鼓的神情,噼里啪啦地跟他数落着这段日子的糟心事,抱怨着他来得太晚,她等得太急,周大人的心里甚为妥帖,很想伸手为她擦一擦脸上的黑灰。
他忍着没动,还好,他来得及时,她安然无恙。
第66章 喜与悲
院子里忙作一团, 覃竹此时倒是悠闲了,背着手看衙门里的官差跑来跑去救火。不一会,有人把郑秋鸣从柴房中提了出来。
刚才失火无人理会, 郑秋鸣蒙着脑袋,闻着烟熏火燎的味儿, 感受着逐渐炙烤的热气,真以为自己死定了,一时心中涌起无限悲愤——老天爷啊, 难道我郑秋鸣就没有那大富大贵之命?怎么我刚刚巴上蒋都督这条财路, 就遭了这无妄之灾。他在柴房里嚎哭起来。
正嚎着,耳畔听得门口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一把撕开他头上的黑布口袋。郑秋鸣“呃呀”一声重见天光, 口中一会喊“救命”,一会喊“饶命”。
来人照着他脑门子就是一巴掌,厉声喝道:“别喊了,我们是澶州衙门的, 来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