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远压低声音。“大人,我们尚无证据证明此事同袁家有关。您若带兵去闯袁家,恐怕不妥。镇南侯在京城得知消息,定会动本在陛下面前告您一状。而且,覃姑娘也未必遇险,我看不如等我们搜过这院子,若能找到……”
“那就来不及了。”周珩沉声打断他。“老杨,覃竹的命是命,李渔的命也是命。挟持他的人是死士,在澶州什么人能养得了死士?除了袁家,没有别人。”
杨行远不得不承认,周珩说的没错,可他还是有些担忧,“大人,若是还未回到京城,就直接跟镇南侯翻脸,属下担心您会被动。”
周珩目光一转,下巴微扬,指向地上的尸体,“这几个宁死不肯被捉住,绝不是因为绑架了李渔,我相信此时覃竹和李渔都已遇险,所以等不得了。”
“可是——”
“老杨。”周珩打断他,“所以我让你留下,看住这里,不要去袁家。”
杨行远听得脸上一红,情急道:“大人,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愿与大人共进退。”
周珩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知道。我这人做事的习惯就是要留后手。老杨,你就是我留在内卫的后手。有你在,无论回京后,我跟镇南侯如何针锋相对,无论陛下会不会跟我秋后算账,内卫都不会有失。我信你,才留下你。好了,时间不多,我去了。你继续搜。”
说完,他不再多言,迅速带着宋林出了院子,直奔袁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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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东西两府门前此时也灯火通明。这么一大群内卫加上衙门的官差,将甘泉巷堵得水泄不通,早已惊动了袁家上上下下。
袁家虽然大门紧闭,可大管家带着几个管事和一群看家护院的家仆就站在门里,心惊肉跳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总管,还没找着大爷,外面明火执仗的,这是怎么了?要不安排个人出去打听下?”几个管事指望着管家拿主意。
管家心头叫苦,可又说不出,只好绷着脸,僵硬地站着。就在此时,大门被擂得震天响,“开门开门!”
就这两声,把里面的人吓得一哆嗦,心说糟糕,来了!管家强自镇定,吩咐两旁门房的下人,“去问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