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继续翻动药材,一旁屋子里走出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他,讥笑道:“人家一国皇子,心高气傲,你喊声大人,人家都懒得理你。”

一国皇子?

皇子……小少年想了又想,先皇的皇子都封了王,都叫王爷,不唤皇子。

这宫内能称呼为皇子的……少年皱了皱眉,想起了自入宫后就病重,不曾在人前露过几面的大凉五皇子。

原来是他。

少年怒视他,“梁辰,师父罚你抄《神农本草经》十遍,让我盯着你,你不许偷懒。”

五皇子方才还朝他笑了呢,哪有梁辰说的那么不堪。

梁辰沉下脸,眼神阴沉,腿上被猫儿挠出的抓痕,似乎又疼了。

被猫儿挠了一爪子,又在烈日下跪了一天,梁辰被抬回太医院后,伤口已经红肿感染。幸好处理及时,替他治疗包扎的人手上功夫不错,才止住了继续感染的势头。

但猫儿爪子不干净,着实让他受了不少苦,后面腿上伤口都快结痂了,却化脓了。反复折腾,终于将腿医治好,他人都消瘦了一圈。

师父刘太医,也因他惹了一只猫,待他疏远了些。

只是,这并不是梁辰最在意的。

他最在意的是,太医院内往日崇拜敬佩他的学子,皆换了副模样,神情或怀疑,或鄙夷,或不屑。

小少年的催促声还在继续,梁辰握紧了拳头,坐回书案前,握着毛笔,指节泛白。

不过是颗弃子,有何嚣张跋扈的资本?

外面的斗嘴,郁陶不知,他正看着替他诊脉,表情凝重的许太医,忐忑道:“许太医,本殿下身体如何?”

顿了顿,他又道:“你如是说,本殿下、本殿下承受得住。”

许太医收回手,“五皇子,您脉搏有力,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药不可断,得一直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