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焕在去沉铃的路上,彦周一直跟着,不过他今日笃定不跟他说一句话就绝不会张着个口的,他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离他不远不近,但他就不愿回头,任他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前面的人不说话,后面的人也不说话,像是在比耐心,看谁到底先沉不住气。

彦周以为薛焕故意整他,跟着他从去沉铃到再回来也没见他说一个字,明明他知道身后有人,却仿佛瞎了一般。

“喂,你不会是哑巴了吧。”彦周在他身后停下来,说道,哪知前面那人不仅哑巴了,还聋了,脚下不顿,大步向前,丝毫没有受到彦周的影响。

彦周见了鬼似的看他走远,回想着刚才在三问的修炼场,薛焕和他是对视了一眼,尽管很短,但彦周肯定他没瞎。

一来能说话,二来能视物,他为何摆谱不跟自己说话。

好像没哪地方得罪他,怎么一夜过去性格大变?

彦周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追了上去,从后面拍了拍薛焕的肩膀,薛焕拱了拱肩,眉头紧皱,看仇人似的,剜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绕过他走开了。

这下当真是糊涂了,他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难不成他发现自己送他的那只小白狼是只张牙舞爪、乖戾的货色了?

之后,彦周回到三问,往那一站恍若透明人,他那几个徒弟被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再有人同自己说话。修炼场上,无论是练剑纠正姿势还是中途休息端茶送水,场上的几个人闹哄哄的,彦周像被贴了闭嘴符的僵尸,中间隔了道结界,无声地看向那群嬉笑耍宝的少年人们。

在此期间,薛焕连一个眼神也不曾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