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一念之差做了错事,推己及人,朕觉得情有可原。你肯送这东西来,便知心里还有忠君之念,并非完全无可救药。”宁衍说:“诚如你当时所说,朕也好,你也好,无不是为亲族姓氏所累,所作所为,也大多由不得自己的本心。”
“但陛下由了。”舒秋雨侧头看了看内殿的方向,说道:“似乎也从未妥协。”
“那是因为朕有能耐,也有底气。”宁衍说:“至于你有没有,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宁衍今天心情确实很好,说话时都带着笑意,以至于显得很是温和,舒秋雨也不免放松了许多。
“朕为什么用你放心,你大可以慢慢琢磨。”宁衍说:“只是有一点,朕用人,除了看重放心二字之外,能力二字更重要。你究竟坐不坐得稳这个位置,能不能靠着自己的官职把舒家顶门立户重新支起来,这得靠你自己的本事。”
舒秋雨相信他不是故意吓唬自己,宁衍用人,无非只在意个好用不好用罢了。
“对你来说,这或许是件很难的事情,所以朕也给你个选择。”宁衍说:“当初朕就让你自己选,现在还是让你自己选。”
舒秋雨沉默了片刻,问道:“我若选不行,便与宁越小王爷无缘了吗。”
“不。”宁衍支着头笑了笑:“若你选不行,我会直接让他挑个好日子,许你俩成婚。”
舒秋雨沉默不语,半晌后,她才如重新活过来一般,僵硬地俯下身去,磕了个头。
“臣愿意答应。”舒秋雨说:“臣曾犯下大错,陛下愿意既往不咎,是陛下大恩大德,臣必定谨记于心,日后鞍前马后,忠君侍上,愿以己身为陛下垫桥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