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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上楼。

李想深吸了一口,大力鳄它们伤成这样,等会儿必然要接受家里人的盘问。

这么大的事,协会不可能不通知他们的家长,并且他们多半会为了保证城市的安定,要求李想和林枫不得对外透露。

瞒不住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也只能实话实说。

想到这里。

李想按下了门铃。

……

李哲瀚和殷女士几乎是发了疯一样,争分夺秒地到了家里。

而当看到完好无损,只是有几处擦伤,脑后被烧了一撮头发的李想。

他们皆是松了口气。

然后。

殷女士迅速上前用她最大的力气抱住李想,低声哭泣起来。

没有责骂,只有从她嗓子里透露出来的害怕。

李哲瀚看了眼浑身伤痕累累的大力鳄,以及沙发上最为凄惨的炎热喵,脸黑到像是能滴墨汁。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爷爷和奶奶在一旁安慰殷女士。

李想一句话不敢说,只能默默拍着殷女士的背,以缓解她心中的无助。

有史以来。

这是他第二次见殷女士哭泣。

第一次,是在某一年的结婚纪念日上,那时她流出的,是感动的泪水。

而这次……

是后怕,是后悔,是恐惧,也是自责。

这些个情绪,是前世的李想在发现父母身患重病时,有过的。

他侧头去看李哲瀚,发现平时大大咧咧的老爹,眼睛已经布满了红丝,双拳攥得死紧,一副怒到了极致的模样。

不是对着他,仿佛在憎恨着别的什么。

可在愤怒之下,李想也看到了李哲瀚的颓唐。

与他面对那张病危通知单时的模样,何其相似。

最终。

李哲瀚抱住了自己的妻儿。

一家人拥在一起,只剩下殷女士的哭泣声,和爷爷奶奶的叹气声。

李想没有挨打或挨骂。

心里头却是比那样还难受千倍万倍。

晚饭。

一家人吃的很简单,也很少,谁都没有胃口。

殷女士红着眼眶,在卧室里睡着了,李想也是躺在她怀里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母亲原来是这么的脆弱。

好不容易抽身离开后。

他发现爷爷在看电视却显得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奶奶织毛衣的时候缝错了好几针,上面的小猫都畸形了。

李哲瀚不知所踪。

“老爸呢?”

李想轻声问道。

两个老人如梦初醒,对李想露出微笑,说是在天台,又问他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李想应了两句,转身上了楼梯,他很担心李哲瀚,一个人愤怒到极点是会失去理智的。

但在天台的门口,他停下了脚步。

却非不敢上前,而是听到了李哲瀚打电话的声音。

他很愤怒,哪怕压抑着声音,李想仍旧能听出其中的怒火。

这个在李想记忆中如狮子一般的男人,正在对电话低吼。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当初你怎么答应过我的?说好了绝对不会波及到我的家人!”

……

“我儿子差一点就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