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吃菜,听教授和郑卫华说话。
教授喜欢酒,但是酒量没有多好,喝了一杯话就变多,说自己在这呆着舒服,都不想回去,一回去就要面对那些糟心事。
“那你留下来得了。”铁柱说。
“不行啊。”教授端着酒杯,眼神有些涣散,偶尔能从中看到一丝野心:“我总要回去的。”
没人劝酒,教授自己把自己灌倒了。
郑卫华把他弄到铁柱的床上休息,他睡到晚上才起来。
“刚好吃晚饭了。”陈芸系着围裙说。
教授笑着一拍脑袋:“那是我走运了。”
他是第二天走的,临走之前说安置好之后会写信过来,还让铁柱好好读书,以后上大学还当他的学生。
他并不怕铁柱会上不了大学,郑卫华如今已经是团长,七八年后这位置肯定还要往上升的,到那时候拿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简直易如反掌。
教授想到这一点并不觉得开心,有不少曾经的同事给他写的信里面的都讲了如今这些大学生基础有多薄弱,今年那个文化课教白卷的考生还被上头某人称赞,树立成典型。
有这么一个交白卷的榜样,不用想也知道往后的学生水平必定会越来越低。
教授带着满腹忧思走了,他走之后,校长也很快退休。
校长本来就快到了退休的年龄,他身体不太好,这一年老的特别快,开学后基本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陈芸。
他一来不好意思光拿钱不干事,二来家里有个孙子刚高中毕业,如果没工作就得去下乡。
综合两点考虑,他就向组织提交了退休的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