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颜立在云翔殿的屏风后,听着屏风前面正发生的一切。秀眉就此绞着,心湖里头某处则像破了层冰。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他们母子做主出了这口气。想起这几日的种种,他有些地方,真的让她看不过眼。但是,她其实知道的,他是一个内心有着温暖的人。
“夕颜。”屏风外头,花正珂突然当着殿堂叫了起来,“夕颜你在这儿吗?”
花夕颜绞眉,低头,扭过身。花正珂虽然没有亲手害她,但是纵容柳氏,与帮凶无异。这种爹,她是穿来的,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巴不得替原本的花夕颜与这种爹一刀两断。
耳听花正珂竟然还在殿内这样叫道:“夕颜,你快出来啊!快解释一下,帮淑儿脱罪,告诉东陵帝君,此事乃流寇作为,与淑儿,与贤王殿下,都无关系。我们不能诬陷好人!”
这可能是花正珂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这样一来,他两面都不会得罪人,又能保全二女儿的命。至于大女儿,名声早就毁了,命没事,再毁一下声誉又如何。
胸内一股气翻涌,她转过身,迎面,宮相如一双静静的眸子看着她。不知为何,只要看到眼前这位男子,她冰凉甚至已死的心里,便是一股暖流流动。于是,她擦过他身边,从屏风后面走出到了殿内。
“夕颜!”花正珂欣喜万分,想,这个废物女儿,果真还是最听他的话。
花夕颜停住步,没有走过去,淡淡的眉眼扫过眼前这群人,里头,有所谓她的亲人,可她只感到一股冰冷。
同时,接触到她若寒酸的眸子,花正珂的脸色僵了僵,一种不好的预感悬在了他脑袋上。花淑儿抱着贤王的大腿恸哭不止。贤王两只眼睛,只望着花夕颜背过去面对龙椅上那个男人的背影,脸上感觉是被什么刮过,让他火辣辣地刺痛。
“回圣上,民妇以下所言绝无虚言,愿以性命为证。想杀民妇和民妇儿子的,是白昌国皇室,以及花家二小姐花淑儿与其丫鬟桂圆。”花夕颜一个字一个字,落地有声。
她冷若冰霜的眉,让人不禁联想到她内心应该蕴藏的伤痛,手指,按住在了云眉上。他,本意是要利用她的。指尖,又在眉尖上按了按:“此事,望贤王回国后,与白昌国皇帝给予朕一个结果。否则的话,朕会将白昌国发生的丑闻,昭告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