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宁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被欺骗、被辜负的心伤与生命消亡的体伤,不知哪个更让他难以忍受。他阖上眼睛,放任自己落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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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活着。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

三面都是墙,密不透风,唯一没有墙的一侧,是一排锈迹斑斑的铁栏。

这是一间牢房,杨安宁立刻反应过来。

身体仍是无力,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之前的一切不必特意回想,几乎在杨安宁醒来的瞬间便涌入他的脑海,心口如同被大石压住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差点再次昏死过去。直到现在,杨安宁仍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消化,只能被动地接受。

为什么昨天还相亲相爱的爱人,今天就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阿宁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骗,可是他怎么能装的那么真?整整两年,不是两天两个月,而是两年啊!仅仅只是恨吗?那些求而不得的委屈隐忍,那些得偿所愿的兴奋激动,那些耳鬓厮磨的甜言蜜语,那些难舍难分的身体纠缠,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欺骗的伪装?真的有人能做到若无其事的假装爱上一个人?

不,他不相信!

杨安宁试着起身,但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

牢房外响起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那人在牢门外站住,看着里面的杨安宁。杨安宁听到他说:“竟然没死,命可真硬。叛徒的儿子,啧,真是便宜你了。”然后那人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