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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拍拍他的肩膀。

方故炀没说话,把佩剑安安静静地放在室内摆放着昨夜陈茶的黄花梨木桌上,转过眼看他。

「北国如今,危在旦夕。」

淮宵冷着脸,「天下,迟早是你方家的。」

自己那年五岁就派来这陌生的国度做了质子,迷迷糊糊被安排进太子府,开始一天天在别人眼中如傀儡般的生活。

大裕在其他国家渐渐强盛的状态中,也不再是问鼎中原的强国,但淮宵,十分看好年轻的太子。

好在他是在博雅堂接受了正规的教育,也拥有了一群青梅竹马。

但这其中,最为特殊的大概就是这太子殿下。

尽管太子不爱说话,性子又冷淡,却是他这段时期唯一的骄阳。

方故炀想动动嘴,又发觉好像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张了张嘴,未经过温水浸润的少年嗓音有些哑,倒也很轻:「或许。」

淮宵点点头,掖了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方故炀,道:「太子请回。」

或许,他们的前途未知,年纪也轻,好多道理太傅教不会,也还未经历世事变迁,是没有办法去懂得的。

「那你,」

方故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强笑道:「再歇会儿罢。」

淮宵未答他,动了动身子,往被褥里又钻了一寸,似不觉夏日清晨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