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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们坐在小小的巡捕营后院,一个二品上军大将军,一个当朝太子,一番高谈阔论,指点江山,聊天下群雄逐鹿,聊西北战事风云,也聊儿女情长。

到最后两人都快犯困了,常尽打了个酒嗝,蓦然抬眼,低声问了句:「故炀,对这大裕的山河疆域,你有何打算?」

方故炀抬起手臂,搭上常尽的肩,把他搂得近些:「扩张。」

常尽笑问:「扩张到何处?」

约摸是喝醉了酒,方故炀醉意有些上头,盯紧了常尽道:「北至荒漠,南至大洋,西及沙丘,东达海岛。」

常尽闻言,朗声大笑一阵,随后伸手也回搭方故炀的肩。

「故炀,我们今日在此,面朝大裕,背枕山河……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倘若时光能匆匆回流,倘若那夜能重来,他不介意再为他们自己斟上两杯满满的琼浆玉液。

今夜,不醉不归。

就算那日两人聊到一半,确实差龙朔去街坊里买了些酒来,宿醉过了,方故炀也还是在淮宵要走的时辰,利索地提前起了c黄。

穿戴好衣冠,梳洗完毕,他直径走到巡捕营供士将领歇息的里间,把睡得七仰八叉的常大将军给拖起来。

方故炀拉着他拨弄半天,常尽都只是咂咂嘴,翻个身继续睡。又摁了摁他肩膀,最后方故炀实在没办法,上手捏了常尽的鼻翼,这人才翻身坐起。

「大清早的……」

「你起不起?」方故炀板着脸,无奈地逮着人的手往外拉:「淮宵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