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画的?”安陵辞浅浅勾唇,眸中似有墨色晕开。这一脚加上了内力,没让指骨瞬间折断,而是一寸一寸碎裂,痛得那少年想要满地打滚却挣脱不得,恨不能立时将手掌砍下。
不止是他,连时青都忍不住战栗,从脊柱攀上的凉意就像是有人用冰凉的刀锋自背上刮过一般,看君兄那双眼的神色,似乎要将此人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哥哥?”
安陵辞眸中的墨色一顿,猛地回头:“你下来做什么!”
童萌刚刚踏入地窖,还未看清周遭环境便觉眼前一暗,是哥哥挡在她身前,一手捂上了她的双眼,沉声道:“别看,脏。”
哥哥说脏,童萌就不看,一直乖乖闭着眼:“哥哥下来许久,我有些担心。”
时青忍不住看了已然痛昏过去的少年一眼,妹子你真不用担心,要担心的大有人在。
安陵辞一手捂在童萌眼上,一手抬掌,将那幅画轰了个粉碎,洋洋洒洒似雪似盐。
“将人带出去。”
安陵辞懒得再看那少年一眼,带着童萌率先跃出了地窖。时青无法,嫌弃地拖了那少年,行至一半,又折了回去将自己的那幅画也毁了。
这段黑历史,时青此生都不想再回忆。
至于其他的,还是要留下些给官府,作为证供。
黎城采花贼案到此时才算是真正落幕,只是官府头一日才收押全了那孪生兄弟,后一日兄弟二人便齐齐瘫痪在牢,下半身软弱无骨,不但无法行走,连如厕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