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钦的目光变得有些莫测,与明月在喧闹的人群、以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对视片刻,一把上前握住他的手,拽着他站了起来。
“跟我走?”
明月望着他,挑眉道:“其他人请我喝酒,送我花,我都没跟他们走呢。你得拿出些诚意来。”
余钦瞥一眼他手里的花,目光一沉,上前咬着他的耳朵道:“先把他的花扔了。”
“凭什么?”
“收我的。”
“你的好在哪里?”
“我……”
朝他身前身后一看,明月又问:“所以,你的花呢?”
余钦:“…………”
明月被他的表情逗笑。
先前因为旁边那些或油腻或普信或恶俗男人生出的怒气,一下子散于无形,心情好了很多。
余钦拉着明月的手,带着他找了个远离舞池的卡座坐下来。
“想喝酒的话,我陪你喝。不许喝其他人的酒。”
“啧,你之前还说不强迫我不命令我了。”
“我……我没有,我在好好和你商量。”
“我觉得是强迫和命令。”
“好,行,我强迫了,我命令了。”
“挨罚?”
“你想怎么罚?”
“罚你喝几杯酒而已。瞧你严肃的。确实不禁逗。”
明月打了个呵欠,向后枕上了沙发背。
“你以为像你以前那样抽我鞭子啊?”
想到那些遥远的往事,余钦皱起眉来。“我……”
明月抬脚碰一下他的腿,是在催促。“去拿点酒过来。”
在如此吵闹的酒吧里,余钦想和他好好谈谈,是不能了。
于是两人也就真的只是坐在了一起喝酒。
在这个世界,明月动用不了骑士徽章。
所以之前他其实很警醒,并没有多喝,免得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余钦来了,他就可以彻底放开了。
在连续喝了三杯不同颜色的鸡尾酒后,酒意上头,明月将脑袋轻轻搁在了余钦的肩膀上,轻轻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外舞池顶上那些不同变幻着色彩的灯,意识到一件事——
原来他比想象中还要信任余钦一些。
他可以放任自己随随便便在余钦面前醉得不省人事。
后来明月是真的喝得很醉了。
他抬头看向宋帝王的时候,甚至感觉他有两个脑袋。
明月一笑,指着他道:“嗯?一个余钦,一个贺真。”
余钦一把扣住他的手。
“说的什么胡话?”
说这话的时候余钦的表情异常严肃。
实在是因为其实他一直在顾虑一件事——
明月之所以肯回到地狱,只是因为贺真。
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是在人间活了短短18年的贺真,而不是那个在地狱当了一辈子阎王的、身上满是枷锁的自己。
明月静静望了他片刻,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他头晕得厉害,于是重新侧了侧身子,将头靠在了余钦的肩膀上,然后笑着开口:
“我刚才跟那些人说……说我泡了个阎王。”
闻言,余钦也不由失笑,从刚才那一瞬的沉郁情绪中脱离出来。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无奈,但又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嗯,然后呢?”
“然后他们不信。”
明月道,“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余钦问他。
明月无意识笑了笑,然后趴在他耳边说:“他们说你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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