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书房,下朝归来多时,与女儿隔着自家红木书案共读也多时,司勤学几经辗转,终是启齿:“晨儿可还记得云州苗寨大图司之子瓦木?”
“嗯?”埋首书海中的司晨扬首,“爹方才说了什么?”
“这……”一旦面对女儿,仍是欲言又止。
司晨蛾眉淡颦:“爹不是有话对晨儿说?”
“是啊。”司勤学话声里隐吞叹息。
“与您今日早朝后被皇上留下所议之事有关?”
“对呐。”这个晨儿就是这般冰雪聪明,对一个女儿家来说,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司晨置下书卷,道:“您今日自打进书房后便心事重重,想必所议事与女儿有关?更进一步讲,是与女儿的婚事有关?”
这个女儿啊,真真可惜了是个女儿。司相暗发出今生不知多少次的惋叹,苦笑:“圣上道你若是不允,自会责成明亲王设法拒绝。”
“对方是您方才所说的……”
“对,云州苗寨现任大图司瓦木。”
司晨稍加思索,遂将前因后果梳理明朗,淡道:“爹想必也晓得,皇上那般说是皇上给您这位两朝老臣的面子。假使您真敢回绝,便是您这位两朝老臣不知轻重,倚老卖老了?”
“唉~~”一针见血,切中肯綮,司勤学无言以对。
“没有关系,既然不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嫁谁也便没有什么不同。我依稀记得瓦木当年是个高大健硕的少年,既是他,晨儿至少不必担心自己未来的夫婿獐头鼠目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