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垂首跪地者,尽是被传唤到此的各宫宫人,也俱是太后放在宫中各处的耳朵和眼睛。在太后凤颜的凛威下,皆三缄其口,不敢擅言。
“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日里一个个不都是巧舌如簧的么?到了用得着你们的时候,那些话是到哪里去了?”
殿下诸人仍是静默。
“太后……”宝怜欲稍加劝慰。
“没你的事!”慎太后沉叱,“今日哀家问得是他们,人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素争先恐后地向哀家表忠心要封赏,到了用得着的时候却没有一人派上用场,是当哀家老了好糊弄不成?”
“太后。”绯冉亦在诸人之列,踧缩开口,“微臣斗胆,想替自己和各位辩白两句。”
“哦?”慎太后挑眉,“你向来是个能言善道的,这时再不说话,哀家反要奇怪了呢,大着点声,让哀家听得仔细些。”
绯冉半抬起脸,扬嗓道:“禀太后,这桩事实在是事发突然,微臣听到的时候已是定局,想必各位也是如此,足见对方布局周密,安排精当,非一日两日的筹备。”
诸人连连点头。
慎太后冷道:“你且说说你所了解的事情始末。”
“微臣听说,那位魏小姐在随魏相夫人进宫探望废妃魏氏之后,因挂念堂姐太甚,仅隔三日便独自进宫探望,用得是魏相的腰牌,谁料途中迷路,误入皇上正在用午膳的品云轩内。皇上不得没有怪罪,还恩准她同用午膳,膳后尚遣贴身宫人送其往春禧殿,一个时辰后召魏小姐进宫侍驾的圣旨便送达魏府。”
慎太后锁眉:“就算这个魏家女儿不知自重,巧立名目地媚惑皇上,可她是如何个倾国倾城,竟得皇上如此热衷?”
“魏小姐当然是如花似玉,然微臣以为,她得皇上青睐,凭靠得绝不仅是容貌,”
“不是容貌?”慎太后惑然,“是才华?是家世?还是皇上有意补偿魏家?”
“皇上仁厚,或许有这层考虑。但微臣想说得是,膳桌上,魏小姐见皇上胃口不佳,便毛遂自荐,以桌上已有的膳肴在小厨房内从新调对烹调,使皇上胃口大开,是而龙心大悦。”
慎太后冷哂:“哀家真是开了眼,他魏家连这些个狐媚手段也调教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