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出身皇族的她,完全可以理解一个皇族男子对一个平民女子许以“妃”位时所彰示出的看重和厚待。
皇家的男人,撇开无需多提的最高上位者,那些亲王郡王侯公的府内,从无名无分的侍寝,至给了微薄名分的侍妾,再至妾至嫔至庶妃至侧妃,直至正妃,这中间的每阶隔坎,不知有多少女人耗尽一生想要跨越迈过,而终能如愿以偿者,寥若晨星。
于是,女人们永不可能觉醒的酸风醋语,滋润了男人们永不可能断绝的骄傲恣意,使得更多的女人置身其中,持之以恒地以娇媚争荣宠,以血泪祭青春,游戏不止,残酷不息。
所以,她不会对一个手握权柄的男人将侧妃之位赐予她这介糙民的“恩重”心怀感激。
“王爷,请恕糙民不能应允……不,糙民不必考虑。纵算今日您给糙民的是正妃之位,糙民也难以从命。糙民若要嫁人,只能有一个理由,而那个理由绝不是王爷给糙民的理由。”
她如是拒绝,即揖礼告辞,未去看被拒者的表情,遑论去猜测他的心情。
她不爱楚远漠,所以楚远漠的心情不在她的计算之内。但,她无法讳言,这个男人的英雄气概,磊落胸怀,以及那份睥睨天下的狂放,具有征服天下任何一个女人的魅惑。若与他产生关联不是起于那样一个开始,若她的心理不曾有一个人稳稳住下,也许……她口上还是会拒绝,而心中必定要拼力抵抗他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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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曾指望一个面临逼迫不加迟疑推窗跃下的女人对她的提议受宠若惊,但,也不必是如此没有任何婉转的直言相拒罢。拒绝虽是意料之中,挫败感还是不可避免呢。
楚远漠苦笑暗忖。
“王爷,您当真要纳樊先生么?”乌达开偷眼察看主子神色,问。
“嗯?”楚远漠凛眸瞥去,“你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