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凉阴关一别,令她心冷成灰。一日一日过,品及两人相识每时每刻,却想不出关峙有任何一时对她不起。
新婚翌晨,他胸前无人,臂中却无人。那人曾是他的挚爱之人,在他新婚时伤心哭泣,他仍能苛守分际。若是她呢?有一日她另嫁他人,关峙寻,她可有那份坐怀不乱的定
力?
她是在得悉一切的前提下,径自闯进了关峙的人生。她晓得关峙早有所爱,还曾为此庆幸:一旦自己得手离开,不必有太多歉意。她怎未想到,一个人肯打开怀抱接纳另一个
人,纵算尚不是爱情,也有了感情,感情遭人亵渎,如何能风过无痕?
重见关峙,她欢喜道极致,再多的欢喜却未使她动摇一分。她不会为最爱的男人放弃正在进行中的事,又凭什么怨他舍她而去?
乔三娘又一声长喟,“我看,你不是看破红尘,而是勘破情关,可……”真的勘破了么?
“我去做我想做的事了,两位师父,自便。”樊隐岳诉尽心迹,平了心绪,仰首出门。
梁上君、乔三娘面面相顾,楞不能语。直到一道颀长形影无声现身,两人才道:“你都听见了?”
逐九
关峙再为这个少年喝一声彩。
宫灯如昼,背光而坐的他可以清楚将进门者面颜之上的每一丝表情扫入眼帘。这个少年由进室算起,眼帘撩开扫他一眼后,一张玉脸平滑无变。彷佛他的人生已经习惯了不速
之客,习惯了突兀与陡然。
“兆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