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些干粮是老娘用了好几天的功夫制成的,吃一块,能顶一日。旁人想吃,还没有这个福气……啐,我和你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救隐岳娃儿要紧!”
乔三娘啐骂着,取了银针,在樊隐岳额际、耳后穴上轮番扎过,又将一粒药丸送进了这徒弟开裂的唇中。一路跟,看这娃儿指挥若定,攻城掠池,教她这为师的端的是有与
荣焉得紧,这样的宝贝徒弟绝无仅有,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算这娃儿命大,有你这个神医师父在一旁护驾……你摇头做什么?”
“她积郁过深,寒气过重,这场病要想好,不是三五天的事了。”
“这么严重?”梁上君尚不以为事,漫不经心道。“那也就是说咱们现在还不能拖着她走出雪地了?”
“自然不行。她这副情形,若挪动,必定五脏六腑都要受寒气波及,加之外面那样天寒地冻的天气,恐怕她连两个时辰都挺不过去。”
梁上君给狠狠吓了一记,“乖乖,这怎么办?咱们总不能陪她在这里等死罢?”
“……她这个样儿,必须让关峙晓得。”
————————————————————————————
浮浮沉沉,昏昏噩噩。幽行千里,渺若暗渊。
为病邪所围困的樊隐岳,连恶梦也没有,意识尽被黑暗所袭,深眠难醒。直到,感觉天灵间似有淡淡热气注入,胸间窒闷小有舒缓,眼睑上宛若压覆着铅石的沉重亦趋轻微。
“睡醒了?”正就着帐内惟一一个火盆上炙烤一小帖膏药的乔三娘侧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