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父子对你并不尽信。”没有顺他话端答话,她道。
柳持谦淡笑,“韩非子曰,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不信人,是人主本能。”
“显然,你已经在这个‘以妻之近及之子亲犹不可信’的世界走得如鱼得水。”
“这也是本能,求生的本能。”
“韩非子还说过,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以你的本能判断,此时落幕之后,你这个兆郡王获人主的刑还是德?”
“无论刑德,都不会达到极致,不达极致,便还有机会。”
两个人,一个刚刚为救另一人致伤,一个为另一人的仕途前程薄施关怀。他们很明白,他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最亲近的姐弟,但一管血脉相通,为彼此能做的,一目了然。
“王爷,老王爷到了。”外面传进垂禀。
“老王爷?”室内两人皆一怔,速即明白所何人,樊隐岳不及退出,起身退到了郡王c黄尾垂首侍立。
良亲王掀开垂幕,大踏步迈入,“怎么才一回就受伤了?”
逐五六
“这是谁?”良亲王撩衣坐下,眼梢不经意扫见c黄尾侍立着的人。“看着眼生。”
“是……”柳持谦扫了那段两眼,见她垂首凝身,全无意愿,只得作罢。且这等时候亦不宜饮相认牵出太多困扰。“是我新收的人。”
“新收的就放在跟前侍候,持谦何时变得这么轻信于人了?”
“父王说的是。”柳持谦挥手,“你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