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樊隐岳站起,欠首揖礼。“隐岳知道您在怪隐岳把三师父连累了,但请您听隐岳一句话,此时确实不宜妄动。”
“我权且听你们一听,要是三娘有个好歹,咱们的情分就此完了!”梁上君推开另一扇隔间的门,投身c黄榻,蒙头大睡。
樊隐岳与关峙算是暂松下一口气。
两人皆以为,他们已晓以利害,做过神偷的人最不乏机警冷静,梁上君绝非冲动莽夫,这一夜不应有事。
但翌晨天光未亮,两人起c黄梳洗完毕仍不见隔间有所动静,敲门不闻响应已知不妙,推门进内,c黄被冷了多时。
二人飞身追了出去。
蚀十二
北方冬时的晨风,削冷入骨,两人逆风飞奔,从泰定城内尚处于睡梦中的屋顶掠飞而过。两人的不安心绪因梁上君的不辞而别迅速发酵,直逼不祥。
梁上君轻功世所罕见,若是成心为之,内功高深如关峙确亦难以察觉。但关峙仍懊恼昨夜不该入眠,此去若不能及时将人拦住,打糙惊蛇,后患难料。
“看见大师父了!”樊隐岳目力极好,远远眺见了前方一道并非全速行走的灰衣背影。
原,梁上君虽在寝枕难安间离开客栈,一口气疾奔十数里后,迎面风吹得心火渐冷,骤然意识了若当真如此闯了去,救不了三娘,也搭上了自己,关峙的主意无疑是最稳妥
的。故而,放慢了行速。樊隐岳二人方有机会追上。
“既然人已经出了,便到泰定山附近走上一遭。”关峙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