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车轿上,憋屈了大半天的两婢终于得以畅言,张口即是最让她们悬心的一问。婉潆不由嫣然,“没有为难。”
“可是,奴婢看她打量小姐的眼神,不善得可不是一点半点,怎么可能没有为难?小姐您该不会受了委屈连我们两个也不讲的罢?”说着说着,芳涵已然呜咽起来。
芳蕴亦迅即红了眼圈,抽泣道:“小姐,您有什么话,就对奴婢们讲嘛,哪怕把那边受的委屈发到奴婢们身上,奴婢们也放心呐,就是不要闷着,伤了身子……”
婉潆啼笑皆非,叹息道:“看来,两位极是热衷让你们的主子扮个多灾多难的苦命媳妇,或是极力欲让本小姐化身无病呻吟的豪门怨妇?”
“……真的没有为难?”两婢将信将疑。
“虽然,那位老夫人话说得犀利,作派强硬,实则并非不知拿捏分寸。”
“啥意思?”芳涵傻傻问。
“意思是,虽然那位老夫人晓得逍遥王看重她,她却很懂得主仆的分际,小姐既然是逍遥王妃,也就是主子,说几句不中听的唬两下也就罢了,并不敢真正的为难。”芳蕴喜冲冲道。
“是这样么,小姐?”
她美眸浮现笑澜,菱形唇角上扬,“虽非全中,亦不远矣。”
芳涵噘起嘴儿,闷闷道:“说得透彻些嘛,小姐明知道芳涵脑袋笨啊……”
主仆尚在言笑,车轮却已驻住,一道毫不掩饰惊喜与热情的声音打透了车前垂帘,肆无忌惮地递进了车厢中人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