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所言甚是。”
“这个老六,近来最让朕头疼的,就是他了。”天子喟一声。“他打小喜听你的,你多劝劝他,尽早完婚,莫让好事成了坏事。先不说其它,眼看着这秋天要到了,邯国的贡粮便够在西陲开战的将士用足半年,这可是一等一的军国大事,由不得他使着性子来。”
“儿臣会劝的。”太子温厚一笑。“且儿臣相信,六弟虽有些任性,却并非不知分寸,个中的利害,他该会明白的。”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如此自然最好。那个孩子,是自己心爱女人留下的惟一骨血,但还有一丝的容缓,他绝不会去伤他。可是,他站在这处,左肩为国,右肩为家,在国与家前,若不得不伤,便是无从选择,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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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失败了?”
东贵西贱,南穷北富。暗夜无月,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邺州南城,专供男人倚红偎翠的撷芳楼内,当家花旦冷蝶儿的闺房,外间是歌酣舞热,一道竹帘之后,一男子执杯独酌。另一男子推门而入,穿过那些位衣着清凉舞姿妖娆的美艳倌儿,来到里间,先自戡自饮了一杯,问。
先前男子眉目未抬,淡道:“是。”
“你出面,也会失败?”
“在下低估了对方侍卫的实力。”
“那等府邸的侍卫自然不会弱,但本座不相信你在动手之前会全无评估。”
“在下的同伴提前出了手,以致打糙惊蛇,引来了高手援手。”
“高手?能让你称为‘高手‘,实属不易呢,敢问什么来头?”
“听那些卫称他为‘逍遥王。”
“……你打不过他?”
“未必。但那等情势,不容人逞匹夫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