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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目光,令见惯炎凉的宫廷女官惶惶垂下了头,“是。”

她垂着眼,不敢看太子妃的脸色,只瞧见她垂在榻边的手蓦地扣紧。不看则已,这一看之下令她险些惊呼出声——太子妃的手极美,腕上却有两道深紫色的淤痕,仿佛勒缚所致。

“既然商妤触怒母后,为何无人禀告于我?”太子妃语声很轻,很慢。

听她声气孱弱,女官愈壮了三分胆气,“太子妃恕罪,奴婢以为大婚之夜不宜为小事惊扰,罚跪本也是小惩……”

太子妃一声低笑打断她话语,“小惩,很好。”

女官还欲辩解,却见帷幔掀动,太子妃罗袖扬起,将一方血色浸染的白锦抛在榻前。

“拿去。”太子妃漠然倚在枕上,“预备兰汤,我要沐浴。”

守宫锦就这么掷在地上,处子落红,溅染了白浊痕迹,入目靡色狼藉。

女官们惊窘不堪,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僵了半晌,彤书女官只得示意宫人将白锦拾起,捧于合欢金盘,率众叩首,“贺太子妃大喜——”

喜金帐后,昀凰神色空寂,在一片贺喜声中阖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