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严泊走到林巉的床边,责怪地问了一句,他弯腰探手试了试林巉额间的温度。
还是烫手,严泊皱了皱眉。
“我睡了多久了?”林巉并未接这个话头,眨了眨眼,移了话问道。
“两日有余。”严泊道。
“两日……”
“怎么了?”
林巉闭了闭眼,“今日除夕。”
除夕?严泊有些不解,“除夕又如何?”
“昕白该来了。”
“他不是走了吗?”一旁的方处然皱了皱眉。
“今日他会回来的。”林巉的眼神有些怅然,这目光衬着他苍白的脸色,犹似让他整个人都透明了起来。
严泊在林巉的床边坐下,他摸了摸自己这小师弟的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都说冷心寡情的人最不易动心,可一旦动心,若所遇良人,则是一生到底。那沈寻月追逐他百年,也未见他动过一次心,为何这捡回来的一个徒弟,隔着师徒伦理天堑,竟能在这不过几十年间,便让他尽数沦陷?
严泊不明白。
他也更不明白,无系也好,师徒也好,只要林巉喜欢,他便也不在乎。可为何偏偏要如此?为何数百年一朝心动,偏偏林巉就不能与他心仪之人无虑相守?偏偏林巉如今要乌灵蛊缠身,性命堪忧?
命运弄人。这四个字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泪。
可他不想让它再染上林巉的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