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越说越没边,喻旻赶紧截了话头:“行了。”又朝周一辛,“起来吧,杨云扶着点他。”
关起门来大家都是从小在一片长大的兄弟,喻旻虽然不像林悦那样明着袒护,但也没想过要罚周一辛。
周一辛再莽撞冲动,也断不会公然在赤羽军营地闹事,定是那两个武川军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武川驻军对半路来截胡的赤羽军本就有诸多微言。
加之赤羽将士的来历,在他人看来,不过是靠着家里的一群纨绔瞎猫碰上死耗子打了几回胜仗。
在武川军眼里,赤羽军如今的荣耀名声原本该是武川驻军的,若不是郭将军不愿争,哪就轮得上他们。
偏偏赤羽军一点鸠占鹊巢的羞耻感都没有,整日变着花样在营地疯玩。
他们辛苦戍边,保着一干权贵在盛京城里逍遥,如今还要吹着寒风护他们的儿孙在北疆快活,怎么想都想不过味儿。
早就累积的矛盾和怨气,刚好就让周一辛一脚给踹出导火线。
周一辛委屈道:“您都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咱……叫我们少爷兵,还说我们运气好才打胜仗。”
喻旻睨了他一眼,轻声斥道:“男子汉大丈夫纠结这些口头闲话做什么,他说是就是了?说破天北胡军也是咱们打跑的,莱乌也是被咱们重伤的。将来史官要记下这笔也是记在赤羽军头下,写不到武川驻军那去。”
周一辛低下头不言语,道理谁都明白,可真要有人指着鼻子埋汰你,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他如今给赤羽军丢了这么大的人,心里又委屈又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