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思宁听她细声讲完,再看她满面温柔等着自己回应,心中触不及防泛上一股酸楚,仿佛看到十四岁之前的母后。
他张了张嘴,发现那股酸意已经漫至鼻头,“我…我可以…?”
“可以!”喻夫人道:“当然可以。”
不知怎的,喻夫人就想起那些年盛京城中的那些风言风语,那时候这孩子才十几岁。先皇和先皇后一年内相继离世,最亲的哥哥坐上冰冰凉凉的龙椅再无暇看顾他。
人言可畏,十几岁的小孩子听到该有多难受啊。
喻夫人想着想着也跟着难受起来,缓缓朝卫思宁开口,神色确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想让你能光明正大叫我一声娘亲,你和旻儿都太苦了。”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被至亲厌恶谩骂,被外人评头论足,被人明里暗里诋毁耻笑。头一次有人拉着他,同他说你太苦了。
“往后喻家就是你的家,你要搬过来常住都可以,在外你是我勇毅候府的义子,旁人也不会再乱嚼舌根,诶,哭什么呀,”喻夫人一阵无措,揪着衣袖口结巴了:“往后…往后娘亲护着你俩,别哭呀。你老师他听我的,你别怕他。”
喻旻从人群里走过来,“你们干什…”看到卫思宁背对着厅堂眼泪直往下砸,瞬间揪心,急道:“娘你做什么了?!”
喻夫人尴尬得不知怎么办好,衣袖都要揉皱了,讪讪道:“就…我就问他要不要给我当儿子。”
喻旻:“……”
卫思宁被喻旻带到侧厅洗脸,回来的时候宴席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