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崧走到萧坚身旁,也坐了下来,只是不像对方箕坐,而是跽坐。
“别呼将领之名了,”梁少崧嗓音沙哑地说,“我们很快就不是了。”
“燕将军的处罚还没下来,太子怎知就会落得如此结局?”萧坚道。
“朔啸兵规最是严格,未履军令,当削职三级,罚俸一年,”梁少崧低语,“只是本王无爵位可削,不知燕将军会如何处置……罢了,想这些又有何用,不如睡上一觉。”
“这就对了,”萧坚不禁抚掌而笑,“太子是聪明人。”
牢房虽然阴冷,但因为过于疲惫,三人很快便沉沉入睡。狱卒送饭的响动吵醒了他们:地产的番薯干,稀粥和苞谷面饽饽。虽是糙食,但与行军途中无炊可用的绝境一对比,不啻于可口佳肴。梁少崧自小经礼训熏陶,即便饿到了极点,仍不忘饮食之仪。秦牧川和萧坚狼吞虎咽地将陶碗中的食物吃尽,仍觉饥饿。梁少崧要把自己余下的食物分给他们,但二人都没有要。
一顿温饱后,他们恢复了少许气力。虽然三人都未负伤,但雪天长时间的跋涉,于元气损耗甚重,并非一日的休憩就能缓和过来。
梁少崧一直沉默不语。萧坚靠坐在墙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默念经文,心中不作他念。
梁少崧忽道:“萧坚,你是怎么进到军队的?”
萧坚睁开眼睛,盯着黑暗,道:“被招募进来的。”
“你如何进的探马营?”
“通过选拔,自然就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