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这边扫了一眼,恰可见贺神医一身轻袍广袖,格外仙风道骨。
萧策不想五皇子竟说出这般话来,当下面色一变,“是益昌告诉你的?!”
然而,还不待她发作,贺怀远却又掠过一眼,望向远处的目光意有所指,“前几日,听得幽篁馆闹了鼠患,有一只耗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是欺到益昌郡主头上。长公主此番而来,莫不是与那只害人性命的耗子求情?公主莫要忘了,郡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幽篁幽篁,曲径通幽。这幽篁馆清寂雅致,却也寂寥得紧。
“陛下的事儿,请恕在下不能做主。”贺神医目色恭谨得回绝道。
他说完,径直往内殿而去,独留青禾长公主面上惊疑不定。
另一边。
贺神医脚步略顿了顿,任由青禾长公主在门口撒泼。
萧策似是不敢置信,仍带着一丝愣怔揭开那信封,便见一张薄薄的纸面上是凌氏那娟美清秀的字迹:
“妻凌氏多年无所出,与太子萧策恩爱两生疑,如劳燕各自纷飞,情谊皆散如飞絮,奈何前恩难续。今恭请合离,待得来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青禾长公主绕着贺神医转了一遭,又回到他跟前,目光颇有些居高临下,“本宫要见皇兄,不知贺神医可带我进去?”
眼下陛下身子骨儿弱,便格外倚重这贺神医。
萧笉却是丝毫未将萧策的冷淡放在眼里,他于另一个石凳上坐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疮痍。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侍从也跟着奉上纸墨笔砚。
“确然。”萧笉双目露了些怀念,“只是她手段尚显稚嫩,是皇弟我又帮衬着推了她一把。这般说来,还要多谢大哥你的刚愎自用,凌氏倒向我,甚至不惜毁了你,只为求取一纸合离书。这般小小愿望,我又怎会不允她?”
萧策直恨得咬牙切齿。
他多年谋划,不想却被五皇子后来者居上。原以为只是自己时运不济,却不想竟是连枕边人都倒向了老五。
“想要合离?告诉凌氏,他做梦!本太子便是连下地狱都要拖着她一起!”萧策将那张薄纸撕碎,随手一扬,碎纸随风而起,委实可笑又可悲得紧。
萧笉却是面无表情得瞧着纷纷扬扬的纸屑,目光落在萧策身上时,又带了些怜悯,“大哥,现下可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了。父皇册立太子的诏书不日便会昭告天下,你又何苦拖着凌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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