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结束后,沈牧被带回牢房,被关在这里的其余五个人都投来打量的目光,但他没有理睬,安静地坐在床上便开始翻书。
实话实说,字是半个都看不进去的。
也不知道秦深有多大的毅力,竟然能在这里面忍着伤痛和危险去学习。
想到这里沈牧几乎要哭出来了,却也因此而渐渐平静。
他很后悔朝吴光开枪,但如果时间倒流到那时那刻,却依然要那么做,只要能够让秦深脱离危险他几乎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份决绝原本很像心中的善良,而今终于成了罪恶。
沈牧疲倦抬头,望向水泥天花板上的电灯泡,深深地叹了口气。
等出狱,一定要出国去趟北美吧……
向往那里的风景已经很久,到时候肯定能有机会跟秦深一起去的。
——
冬天的阳光空有颜色,照在人身上却不怎么温暖。
许伽子披着黑色羊毛斗篷,站在宅院门口像具不容许被靠近的雕塑。
工人们把一件件家具与整理箱撤出,搬上等待已久的货车。
“妈,为什么非要把这房子卖了呢?”秦深略显不解。
许伽子说:“卖了,就不会惦记要回来了。”
秦深搂住她的肩,轻轻摩擦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