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棋有些吃痛,但看清来人的相貌後,仍是微笑起来:“叶大侠何时向小白学来的这一招?当真吓我一跳。”
印象中只有白旭才会这样冒冒失失,而叶静鸿如此慌张的样子,却是见所未见。
叶静鸿抬头瞪他一眼,动作飞快地夺走了他手中的药丸,厉声道:“你别胡来。”
“胡来?”周思棋奇道,“我没有啊,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叶静鸿不说话,只是满脸戒备的扣住他的双手,转而望向放在一旁的药瓶。
周思棋这才恍然大悟,道:“你以为我打算服下忘忧?”
顿了顿,真正笑出声来,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叶大侠多虑了,我不可能干这种蠢事。忘忧是用来治相思之症的,我的病早已痊愈,哪里还用得着它?”
说着,用手拨了拨旁边的药瓶。
那碧色的瓶子滚动起来,顺势跌下床去,“铛”的一声,霎时摔得粉碎。
而周思棋面含浅笑,毫无留恋之色。
叶静鸿只觉背脊发冷,手足俱是冰凉。
他不明白。
他的伤口明明快要愈合,怎麽突然间似齐齐裂开,痛得无以复加?每一次呼吸都带出腥甜血味,视线模糊不清,只看得见眼前之人。
两个人离得这麽近,周思棋笑颜动人,眸底却不再写满柔情。
他忽然知道错在哪里了。他挣扎这麽多年,迟疑这麽多回,到底还是一步步的沦陷下去,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