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田里忙活的人也忙不下去了,都涌到雨棚底下帮忙,老杨头一溜给雨棚子下面挂了三十多个灯笼,还挑着空地点了五六堆篝火。照的雨棚里如同白昼。
“福之!”我叫道。
“在!有啥吩咐!”程福之抄了镰刀就过来了。
“给镰刀扔远,挑十个壮硕点儿的,拿着那个。”我指指临时征集来的十来柄木锤:“狠狠捶打这几袋麦子!”
“啥?”程福之一愣。
“叫你捶就捶,磁愣啥?找抽啊!”程老妖精过来就是一个五百扇了程福之后脑勺上,然后站了雨棚子下面吼:“早上说的明白,如今包括我在内,这庄子上全听乐休指挥,哪个要是给我磨磨唧唧的,我老程认识你,可我这拳头可不认识你!都明白不?”
“是!”雨棚差点儿被给掀了!
程福之立马就挑了十几个人,抄了木锤就给这几袋炒好的麦子一顿捶打。
“行了!”我看看差不多了,上前拉住他。
给袋子打开,把里面的麦子倒了一个大簸箕里,边上下翻抖,边跟了吹气,飘飘扬扬的麦壳就飞洒了出去,露出一片黄澄澄的麦米。